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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水产科学院研究员林建国情注海岛富渔家河谷南星

文章来源:徐军农业网  |  2022-08-02

中国水产科学院研究员林建国情注海岛富渔家
  通讯员石其鹏韩海英

  位于渤海海峡的山东省烟台市长岛县,也称长山列岛,由32个岛屿和8700平方公里组成,是八仙过海、精卫填海、张羽煮海等众多传说中的发源地,《西游记》、《镜花源》等神话小说把这里描绘成一个虚幻脱世的仙境,著名散文家杨朔曾在他的名篇《海市》中祝愿海岛渔民富庶安乐,写道:“这真实的海市并非别处,她就是长山列岛!”如今,人们的祝福变成了现实,海岛渔家果真走进了祖辈期盼的富裕光景,渔民说:“是老林为俺们圆了海里捞金的梦!”渔民们昵称的老林就是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长岛增殖实验站研究员林建国。

  林建国扎根海岛30年,先后破解20多个渔养科技难题,扇贝、鲍鱼、海参养等殖生产技术传播到山东、辽宁和福建沿海,仅山东省海参养殖产量就在3万吨以上,产值50多亿元,并使长岛海珍品养殖面积达50多万亩,渔民靠此年人均纯收入近2万元。

  不舍的一种追求——奔赴海岛展才华

  1982年,刚从上海水产大学毕业的林建国,怀着献身水产科研事业的远大抱负,来到了渤海深处的长岛增殖实验站工作。

  80年代初的长岛还是以渔业捕捞业为主,海水养殖产业的主要品种是海带和贻贝。林建国想,海洋渔业资源是有限的,捕捞业的发展空间不大,而养殖海带和贻贝的经济效益又不高,能不能充分利用长岛海区水质清澈、物种丰富的特点寻找新的养殖品种,提高养殖户的收入呢?林建国通过调查研究相关资料了解到,长岛周边海区辽阔自然条件优越,是栉孔扇贝、皱纹盘鲍、刺参的原产地,如果能对这些海珍品进行人工养殖,长岛的渔养经济定会有改天换地的发展。但要实现人工养殖,必须突破工厂化育苗这一技术难关。

  认准了道就要铆足了劲干出大名堂。林建国到长岛站时,站内已开始进行了栉孔扇贝育苗技术研究工作。由于技术不成熟,没有掌握关键技术环节,产量很不稳定。林建国主动请缨,大胆攻关,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提出了完整的栉孔扇贝育苗生产工艺流程,通过加强水处理、控制幼苗培育温度等措施,解决了扇贝幼苗死亡率高的技术难题。随后,他作为长岛站技术负责人,与黄海水产研究所科研人员一起投入了海参、鲍鱼人工育苗这一科研课题中。经过30多次的实验和失败,他在1985年终于取得成功,率先在国内掌握海参人工育苗核心技术。1986年,《海参人工育苗》科研项目获得山东省科技进步三等奖。这次技术突破,为长岛乃至全国沿海掀起的海参养殖浪潮奠定了技术基础。

  科研道路上铺满鲜花,更遍布荆棘。亲鲍促熟催产和幼飞来鹤鲍培养等相关技术部题耗尽了林建国两年的精力,他于1984年终于在169平方米的培育池中成功培育出41万只幼鲍,创当时国内鲍鱼育苗最好水平。但随后幼鲍过冬死亡率高技术障碍又拦在面前,他采用将育苗时间提前和增大越冬幼苗规格的办法,攻克了鲍鱼幼苗越冬难关。后经几年的技术完善,《鲍鱼工厂化育苗及越冬技术》科研项目在1989年获得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科技进步三等奖。

  不弃的一种执著——甘为群众铺财路

  海珍品工厂化育苗科研工作的不断成功,让林建国信心满怀,他觉得只有把成熟的生产技术变成渔民手中致富的“金钥匙”,使海岛海珍品养殖产业实现科技化健康型持续发展,才能使科研成果转换成更大的社会财富。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栉孔扇贝海上人工养殖已在长岛形成“跑船围海”之势。但问题随之而来,由于苗种产能有限无法迅速扩大扇贝养殖面积。林建国沿诸岛走访渔村,鼓励渔民建扇贝育苗厂,承诺为他们提供建厂及苗种培育技术服务。他为渔民们办起了养殖技术培训班,到渔村育苗厂现场指导育苗生产,解答疑难技术问题,无偿传授苗种培育技术,为各渔村育苗厂培养出了300多名专业育苗技术人员,现时这些骨干成为海岛渔养产业“技术掌柜”和“科技能人”,辅带80%的渔民掌握了3个以上海珍品养殖技术,渔养科技转化率和对经济贡献率皆达70%以上。

  通过他和本县水产科研同行近10年的努力,县内育苗厂数量大增,形成了县、乡、村三级苗种培育网络,有效缓解了苗种供应问题。1996年,栉孔扇贝养殖热潮首先从长岛发端,快速蔓延全国沿海地区,仅长岛栉孔扇贝到养殖面积就达6万多亩,其产量及出口产品一度占全国总量的70%,长岛县成为全国最大的养殖扇贝产地,渔民因养殖扇贝年收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元,长岛县靠扇会理报春贝养殖业这一经济支柱产业成为山东省首个小康县。

  1997年后,因海况和市场变化,扇贝养殖业坠入低谷。林建国心急火燎,为了帮助养殖户另辟财路,他分析海珍品养殖业发展走势,鼓励渔户进行海参养殖,引导各育苗厂改造闲置的扇贝培育池,从事海参育苗和养殖,随时提供海参育苗养殖技术服务。随后7年,长岛海参养殖业异军突起,仅本地区就有近千家海参育苗养殖厂,海参养殖产迅速从长岛扩展到山东沿海。海参连同鲍鱼、虾夷扇、海胆等海珍品生态立体养殖成为长岛“顶天立地”又“铺天盖地”的新型高端产业,全县目前年创收30多亿元,有的养殖户凭海参育苗和养殖年赚300多万元,南隍城岛一渔户在100亩海域进行生态化海珍品养殖年收入260多万元。

  不减的一种劲头——竭力探索攻难关

  栉孔扇贝养殖曾是长岛渔民的“衣食父母”,而1997年开始,长岛栉孔扇贝连续3年死亡率在80%以上,产量锐减至高峰时的10%,部分养殖户“血本无归”绝收。渔家有难,林建国心急火燎,深感水产科技人员肩上责任的重大。

  经研究,他发现了扇贝死亡的主要因素:盲目无序养殖,破坏了海洋生态平衡,种质连年退化造成抗病力差。他以长岛县专家组组长的身份积极向县政府建议:合理规划海区,根据海区生态容量确定养殖面积,同时,腾出近海海域休养生息,将扇贝养殖向深海推进。针对扇贝种质退化问题,2000年,以林建国为项目负责人的农业部引进国外先进农业科学技术计划项目—《俄罗斯栉孔扇贝种贝引进》全面展开。经2年的探索,成功引进俄罗斯海参崴的栉孔扇贝种贝进行驯化育苗,苗种投放海区养殖后成活率达60%以上,比本地苗种有了明显提高。

  而林建国却认为,虽然引进的扇贝种质较好,但可能无法长期适应本地的自然环境,致使成活率下降。怎样才能培育出一种既能适应本地海区条件,又具有较强抗病特性的扇贝苗种?他思考中选择了杂交育苗技术。当时国内已有人进行这方面的科研实验,主要用于鲍鱼育苗,但扇贝杂交育苗还没有人涉足。心知进行这项研究失败的风险很大,可他决意试一试。2003年,林建国同黄海水产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一道,以杂交育苗为目标开展了科学研究工作。由于扇贝种类不同,林建国进行杂交育苗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难题,他横下一条心咬牙坚持了下来。2004年,俄罗斯海参崴的栉孔扇贝和当地的虾夷扇贝成功育出了第一批杂交扇贝苗种,经海上养殖实验后,成活率达85%以上,产量增加26%。

  成功给了林建国巨大的信心和勇气,他在2005年作为项目负责人,承担了农业部科技成果转化资金项目《栉孔扇贝和虾夷扇贝杂交育种规模化生产》,再次与黄海水产研究所合作,在前期杂交育苗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开展了以完善杂交育苗技术规范和配套养殖技术、推广高产扇贝养殖为目标的科研推广工作。2007年,他们培育出杂交扇贝苗种4.2亿粒,在长岛地区推广养殖2200亩,养殖成活率提高到93%,产量增长35%,形成了实用苗种培育技术规范,《栉孔扇贝和虾夷贝杂交育种技术研究及应用》获得2009年度山东省科技进步一等奖。目前,该杂交扇贝苗种已逐渐在长岛、烟台、威海、长海等地推广养殖,带来山东沿海扇贝养殖业全面复苏,总面积达6000亩,年产值1.3亿元,长岛扇贝养殖面积已恢复到5万多亩,产量5万吨,不仅使养弯耳鬼箭殖户普遍增产增收,也直接拉动了水产品加工、运输、营销和渔养旅游等相关行业发展,地域经济效益提升30%以上。

  不变的一种境界——吃苦为乐写人生

  林建国祖籍浙江,在长岛工作近30年。初来乍到时,岛上生活条件较差,物资匮乏,顿顿馒头让他这个吃贯了米饭的“南方人”难以下咽,特别是一年中有近200天刮风,冬季气候寒冷,同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相差太大,饮用水有股苦涩味,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没多久,林建国就病倒了,单位领导和同事们时时在身边关心照顾他。林建国从大家的情感中感到了温暖,决心克服一切困难,把自己的才智奉献给海岛水产科研事业。缺少大米,他就吃馒头和咸菜;冬天寒冷,他就学当地人烧火炕取暖……他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现在他的“南方话”渗进了一股“长岛味”,他自豪地说:“我是个地道的长岛人了!”

  “既然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乡,就要铺下身子为家乡干事业!”林建国一直用这样的境界要求自己。苗种培育科研工作有特殊性,一旦展开就必须全程跟踪,不能有一点马虎,经常连续数月不休息过,白天夜晚“连轴转”成了他的习惯,工作忙时就凑合着吃口凉饭凉菜算是填了肚子,时间长了就患上了慢性胃炎,实在难受时就吃上几粒随身带的胃药。结婚后,他和在浙江工作的爱人一直分居两地,很难跟父母和妻子团聚。林建国这样的“活法”达20多年,因为工作缠身,家里的事情他一点也帮不上忙,妻子生孩子都没能回家看一眼,父母生病也不能床前尽孝。满怀内疚的林建国,也把一个特殊的追求当作一个特殊的幸福:他在长岛孤身一人,常年穿着一身旧工作服忙碌在试验车间和渔村海滩,跟众多渔民朋友成了知交,渔家人喊其他“林哥林弟”特亲切。

  林建国对海岛工作的艰苦从未言悔,用不断的付出和收获去充写着自己人生笔记。自1997年任长岛站站长后,单位连续10多年被长岛县政府评为“有突出贡献单位”,本人被评为2000年度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院级“文明职工标兵”,历任烟台市第十一届人大代表、长岛县政协第一、二届政协委员,第三、四届政协常委,第五、六、七届政协副主席,第十六届长岛人大副主任等职务。

  已是53岁的林建国把各种荣誉视为自己信念不变的延续:“我扎根海岛,因为这里不仅有我科研事业的不泯挚情,更有不断从渔养科技中得到实惠的渔家父老,这是我的价值,也是我的满足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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